一九一六年六月,向警予从中南女校毕业后回到家乡溆浦,接任了县立女校校长。向警予接管学校后,定下校训,实行男女同校,聘请男教师,使用全新的教材,引入田径、球类、体操等科目举办运动会。自此学校的面貌焕然一新,可是学校生源严重不足,却让向警予感到头疼。
一九一六年端午节后的一天,向警予一个包袱,一把油纸伞从县城坐客轮到刘家渡下船,然后步行经龙王江,两丫坪到中都苗乡上佘劝学。
上佘位于雪峰山北麓太阳山下,距离县城一百余里,四周群山怀抱,山下层层叠叠排列的上百栋木屋,那里住的全是苗族同胞。
向警予来到苗乡后,找到了哥哥,一位叫秦申尚的同学,秦申尚十分热情,带着向警予挨家挨户的做工作,发传单,动员女子入学,向警予向女同胞们宣传。女子要打破封建枷锁,革除男尊女卑的陋习,和女子缠足。要多读书学本领,像男人一样为国效力。
经她这么一宣传,小姑娘们,大家闺秀们纷纷前来报名。有一位大嫂问向警予,像我们这样的年纪还可以读书吗?向警予一看,她大约三十来岁,应该是有孩子的妈妈了,便爽快的说,只要肯学,当然可以。听她这么一说,好几位已经成了家的妇女也都来报了名。
可是大嫂们在一起嘀嘀咕咕一和气,又开始担心了,到县城读书那么远,家里的男人哪允许呢?向警予看出了她们的担忧,她不想让她们的希望落空,也不想让这好不容易掀起来的劝学热冷却。看到这么多求知欲望强烈的女同胞们,她更不想错过这次大好的宣传革命思想的机会。于是,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成型了。她想在此以办短班的形式巩固劝学成果,然后等烧旺了她们的求学欲望之火,再引导她们到县立女校读书。
她把自己的打算和秦申尚说了,秦申尚也十分赞同,并且表示马上给她们找个地方开班,请秦申尚出面联系堂兄秦申求答应,把自家的横屋让出来,给她们当教室使用,再把私塾里多余的桌椅方来,少了就到附近的人家借来凑活。经过几天的筹备,溆浦女校上佘成人班正式开学了。
上午八点左右,太阳刚从东边露出半个脑袋,天空瞬间霞光万道,向警予站在对面前慷慨致辞,宣布女子成人班正式开学,接着带领女生高唱女校校歌,嘹亮而激昂的歌声越过田间,穿过树林,响彻在苗乡的上空,萦绕在苗民的心中。
女班招收的学生大多是农家妇女,实行半农半读,上午读书,下午忙农活,向警予一边教她们识字断字和写字,一边向她们灌输革命道理。有一天在上文化课时,向警予发现,以窗外有一个小女孩在偷偷的听课,便把她叫进教室,和大家一起学习。下课后简单的问了小女孩的情况,小女孩儿怯生生的,一问,才知道他叫张玉英,不是上佘人,是来这里做客的。向警予有意收下这个学生,并在中午放学后跟着小玉英来到她的姑妈家做工作。后来姑妈也同意她入班学习,小玉英高兴坏了。
半月后向警予要回城了。
那日微风轻拂,深情款款,上佘溪水哗哗流淌,似乎在和即将离去的向警予诉说着千言万语的离情,别意。向警予回望那一所简陋的木屋子学堂,与留在那里的学生们一一惜别。然后带着小玉英和几十名赴县城读书的女生们离开上车赶回县城,向警予苗乡劝学深深的影响了苗乡。后来,当地的私塾开始接受女子入学,实行男女同校,破除了女子缠足的陋习,女人和男人一起上山,同劳动。那些跟着向警予来到县城读书的女生们,后来大多都参加了革命。张玉英在向警予的培育下,看到广州农讲所学习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后来担任了湖南省妇女部主任,成为了党的优秀干部。
来源:溆浦县融媒体中心
作者:张艺杰
编辑:夏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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